尽管车库离方家主宅也就小几十米的距离,范哲还是决定先把小南南送回去,自己再离开。

    他一路牵着她的手走。

    那软乎乎的小手,只有他的手一半长。

    让他诧异于人类的手还能这么袖珍,牵着她的动作越发小心翼翼,生怕把小手给拉坏了。

    刚刚干了坏事的小南南,也很小心翼翼。

    她不住地偷瞄他,想从他表情里找出点蛛丝马迹,看他到底生气没有。

    见他一直皱着眉头,就开口吓唬他:“生气会长皱纹的,就没人喜欢你了。”

    “不要生气。”她一脸郑重。

    范哲:……

    张姨早早地等在了主宅大门外,远远瞅见他俩的身影,就赶忙迎了过去,将他俩堵在了半道上。

    她都顾不上小南南了,满脸忧心地对范哲道:“方导的那些亲戚们过来了,也不知道是不是来商量南南以后跟谁过的……要不,你带着南南在外面避一避?”

    她不擅斗诤,也就只想得出来这种暂避锋芒的法子。

    范哲想了想:“我去会会他们。”

    把南南交给她,自己往主屋而去。

    可靠得不像十岁的孩子,倒像是成年人一般。

    彼时,那帮亲戚已经等得不耐烦了,毫不客气地从酒柜里拿了价值十几万的红酒出来喝。

    南南大伯母还对南南四姨说:“二弟妹人已经走了,她房间里的那些首饰、包包,以后就只能放着搁灰,太可惜了。要不然,我们帮她卖掉,钱拿去给她俩口子做超度法会,积阴德?”

    至于卖掉后,钱是不是真拿去做法事,那就谁都不知道了。

    南南四姨是个烂赌的。她明显“志向远大”,嗤笑道:“小打小闹有什么意思。”

    环顾了一圈,似笑非笑地邀战:“不如,我们几个搓上一圈麻将,谁赢,南南的监护权就归谁?”

    这样可笑的方式,竟也有人赞同:“也好。孩子只有一个,抢的人却有这么多。不搓麻将,也只能抽签。”

    “胡闹!你们这是在把她当赌-博的彩头?!也不怕寒了孩子的心!”有人生怕会输,道貌岸然地反对。

    有人跟着反对:“就是!别以为我不知道,你们俩就是仗着自己牌技好。想用自己的长处,对上别人的短处?我呸!”

    还有人提议:“要不,让南南自己选?她喜欢谁,就跟着谁过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