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外雨声残响,屋内的陈舟山躺在摇椅上打盹,旁边还有火盆烧着,好不惬意。“叩…叩…”屋外的扣门声响起,陈舟山间盖在身上的毯子掀开,起身去开门。

    来者正是他的宿敌——宋思卿。

    他一袭银白绣服此刻却被鲜血染的通红,脸上和手上都沾满了鲜血,不知道是别人的还是他自己的。

    不等陈舟山开口,宋思卿先一步说道:“陈舟山,我想,我无处可去了。”说完便倒在屋门前,陈舟山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,将他拖进屋内,又一边给宋思卿换衣裳和处理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。

    等到宋思卿再次醒来时,已经是第二天下午。他看着自己手上的伤都被处理好了,坐在榻上发着呆。

    “醒了就别发呆。”陈舟山将刚抱来的干柴扔在地上,看着他道。“陈舟山,谢谢你啊。”宋思卿因为没喝水的原因声音嘶哑还伴随着咳嗽。

    陈舟山见状给他倒了杯茶水,放在了旁边的桌上,宋思卿也不客气的拿着喝了起来。一杯茶水下肚,声音有些润了。“宋道师,我希望你也能明白,我不是白救你的。”陈舟山拉开把椅子坐下。

    “你昨天说你无处可去了?怎么个事啊?宋道师?”陈舟山有些讥讽的问道,还夹杂着点幸灾乐祸,似乎很满意他昨天的那副样子。

    宋思卿沉默好一会才回答他,“……你还记不记得,上次在枫山的那场战。”他没有直接回答,而是变相告诉了他。

    陈舟山回忆了一下,淡淡道:“记得啊,怎么不记得,宋道师当时因为错位亲了我,我可一直都记得呢。”话是这么说,可宋思卿却觉得他像是在暗戳戳的说自己一样,好吧就是说自己。

    陈舟山:“怎么,是因为有人拿了这事做文章?”宋思卿手指蜷缩没答话,看样子是这样了。

    崇阳道宗里的几个弟子早都看他不爽了,但却因为地位之差也不能说什么,后面也不知道是谁先传的他和陈舟山一直存在着苟且之事,后面越传越烈。道宗的老宗师宋进也是宋思卿他爹,才出面协调。

    但是,协调了跟没协调一样。结果都一样要讨伐崇阳道宗,还有宋思卿和陈舟山。

    不得已,宋思卿辞去了道师称号。当然也少不了被罚。宋思卿当时被押入牢房,处理此事大理寺少卿不是没有问他对于此事有没有什么话要讲,但对于此事他给的回答是无话可说。

    如此一来,宋思卿受完了刑罚后辞去道师之称,也和他那爹没了联络,于是便找来了陈舟山。

    “宋思卿啊宋思卿,你也应该清楚吧,我这里不养闲人和废人。”陈舟山的言外之意很明显,他从来不要累赘,他要对他有用的。

    “我明白,你要我做什么?我尽量去按照你说的做。”宋思卿看着陈舟山,他看着桌上的那盏茶,唇角一勾,想到了什么。

    有些戏谑的说:“我这里倒是缺个做饭砍柴洗衣裳的。”

    陈舟山眼神玩味的看着宋思卿,宋思卿也知道拿人手短,吃人嘴软。况且也不是什么大事,想也没想就同意了。

    陈舟山看了眼窗外,天已经黑下来了。他往椅子上一靠,像个大爷一样坐着。“把这盆里的活点着给我做饭去。”他悠然自得的指挥宋思卿。

    宋思卿也是个听话的,还真的就下榻升火。他蹲在地上将一旁的树枝握在手里撇断,有些枝干太长了,宋思卿担心把脸或者是眼睛刮伤了,头往后仰了仰,这一幕都被陈舟山看在眼里。

    他嗤笑一声,“娇气。”

    宋思卿全当没听见,自顾自的升着火。火刚升起来,屋内还有点冷,宋思卿便起身去将窗户关闭。又回来接着烤,还搬了把小矮椅子,坐在火盆边。

    宋思卿想着自己还有点冷,不想立马去烧火,等暖和点了再去也不迟,但又顾忌着陈舟山,便问他:“我可不可以先烤会火,等暖和些了再去烧饭?”陈舟山只是淡淡回他了句“随你。”